【62书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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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会质疑朕的眼光?”司伯言摆出皇帝的架子来,又轻飘飘询问常乐,“所以,你的画可是被冯阁老批的一无是处?”
常乐摇了摇头,郁郁道:“还不等冯阁老开口,人家的儿子已经先给了评价,‘一般,无趣’。”
司伯言见状,微微挑眉道:“可朕怎么听说,冯阁老还夸了你?”
“夸我?”常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,“你可别开玩笑了,冯阁老恨不得把我的画儿给撕了,还能夸我?”
“画意不精,却是构思不错,且借画言志,不算的一无是处。”司伯言悠悠地将冯阁老的评价转述,笑道,“冯阁老对画作极为严苛,可是很少说好话,这话虽算不上夸赞,却也差不多了。”
常乐错愕地瞧着他,不由得心里一阵翻江倒海,感觉自己被海水冲到浪尖,又唰的一下踩着冲浪板滑下,有种难以言喻的愉悦。
“冯阁老当真是说了这种话?”
“嗯,朕还能骗你不成?”司伯言见她心情转好,也愉悦不少,“听说,你画的是一幅纯正的水墨画。你若是采用西方画技,冯阁老无法公正评断,你没准儿还能胜出。”
“身为大氏人,比画自然是用水墨画。”常乐不以为意的解释,又是激动地跟司伯言道,“果然,大家就是大家,眼睛毒辣,而且有原则还公正,看来我有时候确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”
“你能如此想,便是不错。若无广阔心胸,又如何能画出那般荡气回肠的《江山图》?只不过,在某些方面,冯老有自己的坚持罢了。”
常乐点头,忽然觉得一身轻松,起身朝司伯言盈盈一拜。
“不光冯阁老,陛下也是心胸宽广之人,而且宅心仁厚。适才,常乐无礼,闹了些脾气,还请陛下见谅。多谢陛下开导,解开心结,如今我是一身轻松。”
司伯言忍俊不禁,甚是无奈地摆了摆手。
“这会儿倒是想起朕的好来了,若是心中结都解了,可要陪朕用膳?”
常乐笑嘻嘻抬头:“这当然是没问题。不过,陛下你真的饿了两天没吃饭?”
“咳。”司伯言眸光一沉,佯怒道,“此话朕可没说过。”
常乐了然,将这话题给收住,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。眸光一闪,又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。
“那臣还要和德·爱华断绝往来吗?”
司伯言眯起眸子,从旁拿过一本折子,漫不经心道:“迎春馆,暂时不可进。”
“暂时?”常乐抓住重点,仿佛发现什么绝大的漏洞,感激地应答,“臣明白了。”
“嗯。”司伯言点头,“明白了就过来给朕磨墨。”
“得嘞!”
……
东阁比试,最后不出意外的是向楣取胜。
晚上,常乐和德·爱华约着一块儿去东阁,打算把前段时间画的《觐见图》什么的完善。
不能约在迎春馆,他们就只好约在东阁。
也不知道是图什么,大概是怕别人误会。
喜鹊硬是跟着常乐一块儿,还带了两个杂役宫女。东南也非要跟着德·爱华一块儿,也带了两个杂役宦官。
德·爱华颇觉带这么多人,真的是特别麻烦,可又不能赶走他们。毕竟,现在是晚上,他和常乐两个孤男寡女不太好,这是东南说服他的理由。
常乐白天才和司伯言两个人和好,也就懒得计较这些小事儿了。
“我跟你说,你是没看见格里斯踢蹴鞠的样子,超级好看,啧啧。”
“格里斯小姐还会踢蹴鞠?”德·爱华有些惊诧,仔细一想,大抵也明白,“我们西大陆的足球确实和蹴鞠有些像,可是,西大陆很少有贵族女子会踢足球,你知道的,那是一项暴力的运动。”
“暴力?”常乐不明所以地询问,“踢足球很暴力吗?我瞧着还好啊。”
“哦,在我们国家,他们都是在街道上踢足球,一群人抢来抢去。皮球有时候会被踢进平民家里,比赛者就会冲进别人家里抢,经常把别人家里弄得一团糟。”
“这……确实是有些暴力了。”
“是,所以,每次看见有人踢足球,大家都会关紧门窗。”德·爱华无奈摊手,“没想到,格里斯小姐居然也会这项运动,看来西德国真的是个野蛮的国家。”
常乐闻听,好笑道:“爱华画师,你这就有国家偏见了。我看格里斯小姐是个优雅的人,她会这项运动,说明她是一个不一般的贵族女子,想必这样的人在西大陆也不多。”
德·爱华摸向自己的后脖颈,有些不好意思,却是不置可否。
“她这样的人,确实不多。起码,没有哪位贵族的女儿会登上远航的船只,它太需要勇气了。”
“格里斯真的是个很勇敢的人。”
常乐忽然间有些崇拜格里斯,还有些艳羡。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,可以发现格里斯真的是个很优秀的女生。
“哦,常乐,你还会再去西德国的使馆吗?”德·爱华忽然问道。
常乐一眼就看穿他的小心思,得意笑道:“当然。明天开始,我要去鸿胪寺的同文馆学习英吉利亚语,而格里斯也会在那儿学习大氏语。她好像对大氏语很着迷,很喜欢。”
德·爱华点了点头:“亲爱的常乐,如果你想学英吉利亚语,我也可以教你。或许,下次你可以带我去同文馆?”
“那就先谢过了,如果有需要,我会找你。”常乐笑呵呵应了下来,决心先吊上他一阵子,“不是我说,你这大氏语也该好好学学了。”
德·爱华眼睛发亮,认真点头:“我也是这么认为,可是我并没有机会去系统的学习,如果可以,我也希望能去同文馆学学大氏语。”
听他这句句不离同文馆,常乐忍俊不禁,好心给他出了个主意。
“或许,你可以跟陛下提一下。”
这个主意好像并不怎么如德·爱华的意,德·爱华丧气地垂下了脑袋,有些精神不振。
常乐见状,暗暗告诉自己,下回得忍着,不能再随便跟德·爱华分享关于格里斯的事儿了。毕竟,格里斯迟早都是要回西德国的。
“对了,这回大氏和西德国画师比试的评审,是不是有你?”
德·爱华点头。
常乐瞧了眼左右跟着的人,往德·爱华那边靠了靠,低声询问。
“那你会
怎么评判?比赛的是向楣,他肯定是用纯大氏的画法,西德国的使者用的是西式的画法,完全两个体系,很难放在一起比较。”
“你是在打探消息,想帮那位向楣画师zu0